果然,我这话一出口,她便黯淡的垂下了眼眸,果然!喝下湖水的时候,她应该还没想到这些吧!真是稀里糊涂的呢!她是九阴国的清雅公主,有父王、母后、王兄,难道这些人加起来,都比不上紫翼在她心中的分量吗?这可能吗?
“如果真的到了这个时候,至少,还有紫翼陪在我身边,不是吗?”
许久,她才缓缓的启齿回答我的问题,我目光一滞,脑海里似乎闪过一个画面,只不过那速度太快,眨眼一过,我便想不起来了。
不知什么时候,清时羽静一个人走了进来,坐在了我的身边,我侧脸看她,“不是很怕我吗?一个人来这里,就不怕我吃了你?”
她暖暖出声笑道:“虽然怕,但是还是想来看看您,而且,羽静现在已经是个平凡的普通人了,母后也不屑对我动手吧。”
我瞥了她一眼,“油嘴滑舌。”她调皮的朝我吐舌头,奇怪的是,我竟没有一丝反感,反而觉得,有些可爱,看着她的样子,我忽然想起了神玄二母跟我说的,她为了和紫翼在一起,喝下了穿灵湖的两滴湖水,废尽了一身修为,换来了跟紫翼在一起的永生……
“听说你喝下了穿灵湖的湖水?”
“嗯。”她点点头。
我独自一个人站在冰水宫外,俯瞰整个尘世,天地浩大人之渺茫,所有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恍若过眼云烟,所有的一切,在我的生命里都是昙花一现的存在。
本该是像从前那般心如止水,可是那滴血,却似乎,让我心重新跳了起来……
紫翼不久后来看过我,和清时羽静一起。
那个孩子见到我时眼里有一丝的胆怯、害怕,但是站在紫翼的身边,还是努力的对我微笑着,我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,对紫翼的出现也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惊喜,我以为紫翼会来找神玄二母兴师问罪,或者再和我大动干戈,可是他没有,我以为经历过上一次的事之后,他应该恨我,或者说,恨神玄二母,恨冰水宫才是,不过,他也没有。
他的一切出乎我意料,但我内心依旧平静如水。
“你这么做,不后悔吗?”
“嗯?”
“我是说,废掉一身修为,只为换来一个平凡的长生不死。”
“哦。”她摇头,十分坚定的说道:“我不后悔!”
我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她,“你以后,会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老去死去,而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,却什么都做不了,这样,你也无所谓?”
我一向如此。
在别人眼中,这便是我的冷漠与无情了。
他似乎对一切都看开了,对一切都毫不在乎,看着他对清时羽静的温柔和宠溺,我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,有个人,也是这么万般宠我,爱我。
神的生命是漫长而枯燥的。
紫翼有清时羽静的陪伴,想必这也是他生命里最大的幸运吧!